※ 樊伟家庭背景套《云巅之上》左左的设定
※ 其实我只是想写个双向暗恋
※ 很水的流水账,慎入
※ 极度欧欧西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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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失眠
樊伟睁开眼,用鼻子重重地呼了口气,推开盖着的和被他卷成条抱在怀里的两床被子坐起身,烦躁地挠挠头。
他踹了那没什么温度的被子一脚,只穿着睡衣就下了床。
衣柜被“唰”地拉开,原本放着牧歌衣服的位置已经空了,他抬起手,触到光滑冰凉的木板,闭了闭眼睛。
他自己在外头瞎晃了好一阵,回到家时,房间里所有牧歌的东西都搬空了。
樊伟合上衣柜,走出房间,看着对面门下没有光亮的缝隙。
他怎么就能分得那么清楚,他们的东西一直混在一起那么久了。
想到这里,又想到辗转反侧半个晚上的自己,樊伟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轻轻叩了那扇门,没有回应,他扯了扯嘴角。
睡不着的只有他一个人。
布艺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他走过楼梯拐角,几步之后停在了昏黄的灯光之外。
他妈妈那张很漂亮的照片前面坐着一个人,抱着膝盖,一双长腿硬是可怜巴巴地蜷在一起,整个人缩成一团。
小灯在牧歌的发顶打下一圈模糊的光晕,他的刘海太长了,都垂到眼睛前面了,他也不拨开,就这么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的照片。
樊伟回过神靠在墙上,仰起头,静谧的黑夜里只有他们放轻了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一句叹息一样的话语落进他的耳朵。
“阿姨,我要怎么办?”
平日里总是温和有礼,不管面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牧歌第一次听起来这么茫然无措。
12.照顾生病的一方
樊伟深吸一口气,忍住把响个不停的闹钟扔出去的冲动,一脸暴躁地起床,昨晚他回房间躺在床上注意着对门的动静,等着牧歌回房间,结果左等右等等不到,最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眠不足让起床气更浓烈了,他匆匆洗漱好,套上校服出了房间却撞见刚从三楼下来的牧歌,两个人都怔了怔,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少爷,要迟到了。”一句提醒打破了安静的空气,樊伟转头下楼。
一天下来,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樊伟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反复几次,纠结得要命。而且牧歌看起来蔫蔫的,没什么精神,下课更是一反常态地趴在桌上睡觉,有一节课甚至没听到上课铃。
晚上樊伟下楼喝了杯水准备睡觉,准备回房时余光瞥见保持着和他下楼时一样的垂头坐在桌前姿势的牧歌,微微皱了皱眉,开口:“牧歌。”
他叫了两声见人没反应,刚想进去,才迈开一步又硬生生地停下来,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说不清的坎,于是抬手叩门。
里面的人依然没反应,叩门声越来越大,引得樊太太从房间里探出头,见是樊伟在敲牧歌的门,什么都没说就收回身体轻轻掩上了门。
震天响的敲门声总算吵醒了牧歌,他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腿一软往地上跪。
樊伟这下再也顾不上心里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纠结了,大步过去眼疾手快地在牧歌脸着地之前扶住了他,他握了握被抓在自己手里的手指:“你手怎么这么凉?”
“压太久了。”牧歌边应边轻轻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头疼?”
牧歌摇摇头,说:“没事,睡迷糊了……谢谢你。”说完却半天不见樊伟回应,接着刘海便被轻轻拨了拨:“刘海太长了……你头怎么这么烫!”
他自己抬头碰了碰额头,一脸状况外地看樊伟:“还好吧?”话音没落就被对方瞪了一眼,推到床边坐下,转身出去了。
樊伟回来时让他喝了一大杯温水,按着他量了体温,牧歌刚想看就被樊伟抢走了。
“烧到38度多叫还好?”樊伟一脸你可真厉害地看着牧歌,“脱衣服床上待着,我去叫宫医生”
牧歌刚想开口就被樊伟恶狠狠地截去了话头:“敢说‘不’我就扛着你去医院。”他看着樊伟走出去的背影缓缓地起身去换睡衣,脑袋有些空白,好不容易恢复运转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他扛得动我吗?
宫医生很快就来了,给牧歌诊断完开了些药,让他挂瓶水,给他扎了针调好滴液速度之后看看抱着手臂靠在旁边的樊伟,表示自己在楼下,快挂完了喊他。
樊伟拖过椅子坐在牧歌床前盯着他,见他神色不太自然,问:“干嘛?你也不喜欢别人进你房间?”
躺在床上的人显然不太想听到这句话,转开了视线:“你先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我待会儿自己叫医生就好。”
屋里响起一声嗤笑,本来还在暗叹自己真不会说话的樊伟微微挑眉:“你?等你睡死过去再抽瓶血出来吗?”他动作粗暴地扯高被子,落在牧歌身上的力度却很轻柔,帮他掖好被角,小心地把输液的那只手露出来,说话的语气却和温柔搭不上边:“闭眼闭嘴睡觉,马上。”
见牧歌终于老实闭眼的樊伟才往后靠在椅子上,摸过刚刚随手拿的漫画漫不经心地轻轻翻着。在他以为牧歌已经睡着的时候,听到床上飘过来一个很轻却很坚定的声音:“你不是别人。”
他翻书的手指僵了片刻,眼里忽然漾开一片柔和的笑意,冰消雪融:“你也不是。”看看因为怕牧歌输液的手冷而拿来的围巾,樊伟望着床上那人线条柔和的脸以及眼下淡淡的乌青,抬起手虚握住露出被子的冰凉手指。
13.情书
那场病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恢复到了之前,但还是保持了两个房间的现状,一是他们正在长大,家里又不缺房间,老挤在一个被窝没必要,二是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必然留下痕迹,无论提不提,想不想。
时间一晃而过,两个人上高中了还是在一个学校,只是不在一个班了。
放学时樊伟靠在楼梯边等牧歌,听到脚步声时抬起眼睑,看着面前含羞带怯的姑娘,不露痕迹地瞟了一眼对方手上被捏出了痕迹的粉蓝色信封,心下了然,刚要开口就听见女孩儿的声音:“那个牧……牧歌……”
初中毕业的时候,两个人都抽条了似的长高,五官也逐渐长开,樊伟眼睛大睫毛长,一笑女生们就花痴地叫成一团,他对收情书这种事早就习惯了,包括因为他总是拒绝而托牧歌转交的一堆情书,但反正最后都逃不过被拒绝的下场。
樊伟看着这熟悉的画面,刚想开口,就听面前的女孩儿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里的信封:“麻烦你帮我交给牧歌!”
一句“谢谢,不过我不打算交女朋友”哽在喉咙里,樊伟顿了顿,抬手接过对方颤巍巍的手指拿着的信封,出口只剩一个干巴巴的“哦。”
那姑娘绯红着脸颊道了谢就跑走了,樊伟捏着薄薄的信封左看右看的时候,牧歌过来了,他把信封塞给牧歌:“给你的。”
牧歌接过信封,笑着问:“谁给的?你啊?”
“对啊,我啊。”
拿着信封的人明显压根儿就没信他的话,修长的手指挑开粉色的萌系贴纸,抽出信纸展开来看,樊伟在边上不动声色地偷瞄了几眼,只看到了诸如“喜欢”之类的娟秀字迹。
牧歌没两下就看完了,把信纸放回信封。
“说什么?”樊伟尽量不表现出过分的好奇,自然地问道。
“喜欢我,明天中午约我一起吃饭。”
见牧歌把信封塞进书包,樊伟微微睁大眼睛:“你为什么放书包里?”
“人家一片心意总不能扔了吧?”
樊伟被噎得说不出话,想问不然难道还要带回家裱起来吗?
第二天中午下课,樊伟在牧歌门口等他,见他捏着那封情书走出来,难以置信道:“你要去?!”
“嗯,”牧歌点点头,“应该不和你吃饭了,不用等我。”扔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了。
。
“这有什么?”尚九九放下餐盘,掰着指头数,“牧歌长得好看,身高腿长,气质好脾气好学习好文采好运动好还会弹钢琴,和人说话温柔又和气,经常收到情书不是很正常吗,你不知道?”
皱着眉在她对面坐下的樊伟戳了戳盘子里的米饭:“不知道,他没和我说。”
尚九九喝了口汤,毫不在意:“这有什么好说的,你是幼儿园吗?人家每天吃几颗糖都要和你说?再说了他又没答应过别人。”
“他不怎么吃糖,但是每天都要吃一块小蛋糕,这么大的。”樊伟比划着道。
“……”尚九九听到这脱口而出的回答,翻了个白眼,心说没人关心牧歌每天吃糖还是吃蛋糕吃几块蛋糕多大一块谢谢,她看着对方那自己藏了好久的宝贝被人发现了的神色,觉得这个形容有点怪,默默换了一种说法,“你那一脸自家白菜被外面的野猪惦记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樊伟闻言摸摸脸,那双卡姿兰大眼睛里带着几分茫然:“有吗?”
放学两个人坐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樊伟憋了一路,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看着窗外尽量云淡风轻地问:“你中午去找那个女生了?”
“嗯,人家一片心意,还是认真当面拒绝比较好。”
你和人家吃饭就为了拒绝人家?!樊伟拼命控制住脸颊肌肉:“太狠了。”说话时还是没压住笑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反正对着窗户牧歌看不见,乐一乐也没什么。
14.四人约会
樊伟没能乐上多久,他发现牧歌最近和尚九九班上的一个叫左左的姑娘走得很近,那姑娘吧,樊伟觉着长得还行,但脾气真的太差了,嚣张跋扈的,还经常对牧歌又拍又打,虽然牧歌都笑着受了,一点都不疼似的。
但他还是觉得,这不行,要是在一起了牧歌那个软乎乎的脾气会受欺负的,他看着晃着牧歌肩膀的女孩儿,从两人牵手脑补到结婚,兀自摇摇头,真不行。
周末的傍晚,牧歌和樊伟坐在一起,对面坐着左左和尚九九,想起前几天打篮球时樊伟听队友说起和好朋友的四人约会,突然转头对着他提议他们也搞一个吧?牧歌满脸茫然:“我们都没女朋友啊。”
樊伟随意地运着球:“这简单啊,我带上九九你带上那个朝天椒……不是,就那个扎了个冲天辫的那个。”
“……”,牧歌已经放弃和樊伟解释人家只是扎了一个高一点的马尾,他抬眼看向在原地运球的樊伟:“你和九九……?”
“哦我们爸妈不是小时候还给我们订过娃娃亲嘛,还有比她更合适的吗?”樊伟站直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牧歌笑,“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带那个朝天椒?”
话音刚落,牧歌就干脆利落地断了他的球,往三分线去了,只留下一句话:“你提的干嘛问我?”
橙红的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地砸进篮筐,樊伟整整发带,为什么感觉牧歌有点不高兴?
时间回到现在,樊伟熟练地摆弄着蟹八件拆蟹肉,抬头问左左:“你也住我们那个小区?我怎么没见过你?”
左左啜了一口饮料,看向樊伟:“你瞎。”笑容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樊伟笑了笑:“那没有,我只看得到好看的人。”
左左欣赏着自己踩着校规的界限新做的透明美甲,随意道:“是吗?我觉得蠢蛋才看不见我,就像那个什么……《皇帝的新装》。”
“呵,那……”樊伟刚开口就被牧歌塞了一个小糯米团。
“少说两句。”
那边没人管的左左笑得肆无忌惮,下巴撑在手上:“辛苦你一直和这个人住在一起,”她饶有兴趣地看牧歌,“你不是说你以后想做编剧吗,要不要去见见我爸?他是个大导演。”
剔好的雪白蟹肉被牧歌堆在瓷碗里,他往樊伟那边一放,刚准备回答左左就听见了“铮”的一声脆响。
对面认真摆弄蟹肉的尚九九抬起头,看着两人僵住的动作和碰在一起的白瓷碗,挑眉调笑道:“嚯,这杯干得真有个性。”
两人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同时收回手又把碗放到女生面前,动作整齐划一,可以打个满分。
对面两个女生无语半晌,默然对视一眼,还是尚九九打破了寂静,把自己剔好的蟹肉往他们俩中间一放,抱臂道:“就这么点,将就吃吧。”
15.喜欢
吃完饭,两人各自送女生回家,左左和牧歌走在安静的石板路上,她回身确定了一下没人,抬起小臂搭在牧歌肩上,问:“你真要喜欢那个傻……唉就那个?”
牧歌垂下眼,声音里透着无可奈何:“这种事……又不是我想不要就不要的。”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说是在“认识世界之前就认识了彼此”都不为过,十多年形影不离,他曾经以为他和樊伟是挚友,对他有和对樊妈妈一样的感激,联结他们的不仅是这么长时间的感情,还有他对樊家永远不能忘记的恩情。
只是有一天,某些东西发酵变质,他欣喜于樊伟投向他的目光,惊慌于对方不经意的触碰,因为樊伟每次毫不留情拒绝告白的女生而暗自窃喜,也因为对自己的特别而无法忽视心尖的那点甜,他看着樊伟和尚九九亲密而不虞,又因为没有立场吃醋的自己的心情而生气。
当那份感情热烈到他无法忽视,他只能承认,他对樊伟,是珍惜,是移不开眼,是难以抑制的喜欢。
从那天开始,他就不敢去三楼了,不敢直视任何和樊妈妈有关的东西,他害怕,也愧疚。
“而且他和九九……”
左左急吼吼地打断他:“这你真别想多,娃娃亲这种封建余毒不能算数,而且九九眼光可没你那么差。”
牧歌笑着摇摇头,手指收紧又放开:“主要是樊伟自己对九九……”
“我和你赌100块校门口的蛋糕,”左左无语地截去他的话头,“就他这样要是真心想追九九,那就做好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儿吧。”
“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左左伸手在浅笑的牧歌眼睛前比划起来:“看到十米开外那棵树了吗?你的滤镜都怼到树干了。”
两人话题中的人在自家门口对樊伟说:“行了,赶紧回去吧。”
“今天……”樊伟欲言又止。
“我是这么觉得的,”九九双手抱胸,微微仰头:“以后再有人跟你告白,别说什么‘不想交女朋友了’,直接告诉她们你有喜欢的人吧。”
“啊?喜欢的人?谁?”
面对樊伟的问号三连和他眼里的疑惑以及一闪而过的躲闪,尚九九抬起手指戳戳樊伟的左胸口,葱白纤长的手指硬是戳出了一股剑意:“问你自己!”她回身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就算是告别了。
在樊伟往自己家走了两步时,听到尚九九家开锁的声音以及女孩儿冷静的问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她顿了顿,似乎笑了,“不敢面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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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长,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日常等评论QAQ
虽然不一定回但我真的很喜欢看你们的评论